Saturday, May 12, 2012

最近的事 4

是夜。
和妈在客厅看着晚间新闻,突然间听到篱笆铁门开门的声音。不用看也知道,是弟回来了。
是啊,不看也知道。
突然一阵心痛。
下午看了看旧相机里的旧照片,姑丈还在里面。
若是以前的话,听到铁门声,有可能随时姑丈就来了,手里提着一两袋水果,可能是红毛丹,有时是山竹。有时季节到了,门口一阵榴莲飘香,又是姑丈来了。
现在呢?
他离开了,可是我却感觉,他好像随时会开了铁门,然后又提着两袋水果,笑嘻嘻的给我们……

车子保养,是他教我的。
我还记得他离开前的几个月,我还在晚上驾了车子去他家,让他为我检查冷气,然后他说冷气的风不冷是因为gas不够了,他为车子加了gas后冷气就奇迹般好了,一直到现在。
我还记得,死老板利用我,让我为她到机场接新学生。那时还懵懂的我,傻傻驾着冷气故障中的车子在烈日下去机场,然后再回到PJ那一带。车表又有问题,等我回到PJ突然间看到车子在冒烟,还好到了目的地。这种情况,我只能打电话向姑丈求援。虽然他不能到现场,可是他指导我如何等车子冷却,再添水(那时的我什么都不会),我的车终于没问题了。
还有,妈车祸,轮胎漏风等,都是他替我们解决的。

只是车子的问题吗?
不,他潜移默化地,是对我影响最大的男性,教我如何变成男人的。

小时候父亲去世后,他常在周末带我们到巴生港口看海。
曾经带我们到他家的果园去参观,拾小榴莲、看果树、看他钓鱼。
时不时带一些小鱼回来给我们养,金鱼,孔雀鱼,我还记得养过神仙鱼,虽然最后全部死掉了……
少年时就常过来和妈聊天,带水果来什么的。
大学时就间接教我保养车子。

可是,我却是等到他出殡那天才知道,原来我还是他干儿子。
他入院那天的过程,我还历历在目。
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机场,欢送我成为空姐的朋友上机。接到电话说姑丈跌倒了需要人帮忙,我还不做一回事的说不能,然后说我哥在家。
再过不久就接到电话说他入院了叫我赶紧赶过去。
到了Selayang医院才知道妈讲错地点,在Sungai Buloh医院。
过后的记忆就比较混乱,只记得我哭得稀巴烂的。就这样。
姑丈的回忆。
原来,我也没有和他单独合照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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